图为高通公司副总裁、法律顾问克里斯·朗曼在2024中国知识产权年会“加强专利转化运用，增强高质量发展新动能”论坛上发表演讲
9月13日，第十三届中国知识产权年会在京开幕。年会共设置1个主论坛和11个分论坛，与会嘉宾聚焦知识产权热点话题展开交流。当天下午举行的“加强知识产权转化运用，增强高质量发展新动能”论坛上，高通公司副总裁、法律顾问克里斯·朗曼（Chris Longman）参会并做演讲，分享高通在中国持续发展新质生产力背景下提升专利价值、促进专利商业化与应用的经验与思考。
专利商业化与应用的路径
朗曼表示，高通的故事可以说明，长期、稳定且强有力的知识产权保护对于知识产权的商业化和应用以及对变革性或颠覆性创新持续发展有多么重要。
顾名思义，高通代表“高质量通信”。从一家初创企业起步，高通诞生时就坚信变革性技术的力量。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突破技术极限并变革人们的工作、生活和沟通方式。然而，就像其他因更灵活、更能承受风险而经常处于变革性创新前沿的中小企业一样，高通当时是初创企业，缺乏大企业的资源。高通早年开发突破性无线技术时面临着怀疑和巨大的技术、市场障碍，部分原因在于当时绝大多数产业巨头都投资押注于其他技术。这意味着，为了成功让高通的技术得到采用，高通不仅要创新，而且要几乎完全独立地构建一个可用的系统来向客户证明其可行性。当时，高通甚至要自己制造和供应大部分硬件。
朗曼指出，高通的故事或许极端，但并不独特。移动通信的研发周期漫长且复杂，在市场可行性得到验证之前，创新技术需要经历详尽地研究、大规模的测试、艰苦的标准化以及大量的资本投入。对于试图在技术和商业上取得突破的中小企业来说，强有力的专利权是宝贵的，因为它们是保护创新、吸引投资和在全球范围内竞争的重要工具。健全的知识产权保护可以确保中小企业丰富且多样化的创新得以生存并迈向商业化，从而有助于保持市场竞争并促进经济增长。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专利权利，中小企业可能会在市场竞争中输给产品创新性较弱、但综合实力更强大的成熟公司。
高通致力于创新，通过对知识产权制度的战略性运用，获得了保护其技术的重要专利。朗曼提到，这些专利之所以至关重要，部分因为它们被广泛许可给行业内成熟的公司。由此，这些专利不仅帮助定义并创建了具有关键规模的生态系统，还为进一步研发提供了资金支持，从而不断提升这一生态系统。这种良性循环持续到今天，其中包括来自高通中国研发团队的贡献。
朗曼还提到，在强大、稳定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提供的长期保障基础上，高通在研发上已累计投入超过950亿美元。通过部分由许可费资助的开拓性研究，高通的研发人员解决了复杂的系统级问题，而且通常在这些技术实现大规模商业化之前多年即完成了相关发明。这些创新目前正处于移动技术所创造经济价值的核心。
朗曼表明，高通的发展路径是值得其他企业效仿的，而高通促成这一路径的手段之一即为“持续培育高质量专利”。
高质量专利更好助力发展新质生产力
朗曼在发言中谈到了他对新质生产力的理解。他认为，“新质生产力”代表的是以基础创新、技术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驱动的产能转型，以及以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为特征的产业深刻转型和升级。
国家知识产权局申长雨局长在近期发表的文章中提到：“推动高质量发展，必须大力培育高价值知识产权……由追求知识产权数量向提高知识产权质量转变，更好助力发展新质生产力。”朗曼表示，他完全同意申长雨局长的观点。在所有领域追求高质量本身就是一件好事，将专利制度定位于高质量专利，也有其实际的好处。
朗曼认为，高质量专利有助于创造一个清晰且易于导航的知识产权环境。通过专注于质量，可以实现专利法的根本目的，即确保每项专利都代表着有意义的进步。当我们确保拥有高质量专利时，识别和保护真正有价值的创新就变得更加容易，这也将增强公司专利组合的整体实力和价值。许可高质量专利的交易成本和摩擦成本更低，因此在整个行业生态系统中，研发投资的回报效率也可能有所提升。专注于质量而非数量，可能还会为行业创造更具协作性的环境。这种清晰性使具有创新性和价值性的专利脱颖而出，从而推动技术进步。培育高质量专利意味着要投入到深入的专利检索、精确地撰写以及强有力的审查系统中。这也是促进发展作为强有力知识产权制度基石的、强大的知识产权服务行业的关键。简而言之，“重视质量”的战略鼓励了健康的竞争，并加速了技术进步。
人工智能对专利制度可能产生的影响
在发言中，朗曼介绍道，生成式AI可以生成文本、软件代码和图像，以及包括视频、声音和3D动画的新兴应用，为消费者提供一系列全新的服务。未来，这些基础能力将赋能更复杂的应用程序，包括虚拟助手、搜索引擎，以及工业和商业应用中的复杂流程自动化。
朗曼指出，尽管生成式AI的全部潜力尚难预见，但我们相信，我们正处于一个将改变我们与日常设备交互方式的转折点。关键是，AI有潜力让我们的设备超越现有的操作系统、应用程序和搜索引擎，这为新进入者创造了向消费者提供与第三方产品服务交互的替代方式的独特机遇。创新的可能性是巨大的。简而言之，这是一个鼓励开放创新生态系统的时刻，该生态系统让新的AI模型和服务——无论是由现有公司还是新进入者开发——能够根据用户选择，在高通的设备上运行。高通相信并支持全球范围内开放的生态系统。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AI，特别是生成式AI，为专利法体系本身开辟了新的前沿。全球的专利局、法院和其他知识产权政策制定者开始面对由能够生成文本和其他输出的机器所带来的重大问题，这些输出有时几乎无法与人类思维的产物相区分。如果一项“发明”是完全由生成式AI模型创造的，它是否有资格获得专利授权？目前看来，答案显然是“不行”。然而，如果人类发明者在发明过程中使用了AI工具，但该发明确实源自他们的人类思维，专利局是否应该将这种情况与使用其他工具——如DNA测序仪、电子显微镜，甚至普通计算机——区别对待？这些工具同样使得个人独自无法完成的发明活动成为可能。
此外，朗曼还提出另一个问题，即AI生成的材料是否可被视为“现有技术”，从而阻却人类创造的发明的专利授权？不难想象，AI模型生成并在互联网上“发布”了数亿篇基于现有人类知识合成的无人阅读的“研究论文”，如果其中某个文件恰好包含了一段可否定某个人类努力创造的、以解决现实问题的在后发明的新颖性，这个人是否应该被拒绝授予专利权？这种结果会促进还是减少真正有用的人类创新？未来经济和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方面或许取决于找到这些专利法和政策问题的正确答案。
在发言的最后，朗曼表示，中国领导层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的决心以及他们在促进创新和经济转型方面的长期战略规划给其持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举世瞩目的成就的取得，离不开国家知识产权局和最高人民法院等广大知识产权同仁付出的巨大努力。“高通为我们与中国众多合作伙伴建立的牢固关系感到自豪。我们致力于不断加深与中国合作伙伴的合作，帮助他们在5G（很快将是6G）和AI时代在国内外市场取得更大的成功。随着中国进一步加强专利保护，中国将迎来巨大的创新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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