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四川法院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二中、三中、四中全会及第四次全国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工作会议精神,紧紧围绕“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工作目标,以《关于加强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创新若干问题的意见》《四川省关于加强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创新若干问题的实施意见》为指导,牢固树立“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理念,充分发挥知识产权审判职能作用,加大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力度,服务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为营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提供了有力的司法保障。
一、坚持执法办案第一要务,充分发挥知识产权司法保护主导作用
全省法院始终以执法办案为第一要务,深入贯彻“司法主导、严格保护、分类施策、比例协调”的知识产权司法保护基本政策,以民事审判为主导,行政审判和刑事审判并驾齐驱,依法公正高效地审理各类知识产权案件,司法保护知识产权的主导作用更加凸显。2019年,全省法院共受理各类知识产权案件11636件,较2018年的8618件增加了3018件,增长了35.02%;审结9920件,较2018年的7336件增加了2584件,增长了35.22%。其中,受理知识产权民事案件11432件,刑事案件200件,行政案件4件。
(图1:2019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案件受理情况)
(图2:2015-2019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案件审理情况)
(一)强化民事审判职能,推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
四川法院全面落实改革对司法保护知识产权提出的新要求,依法妥善审理知识产权民事案件,不断优化尊重知识价值的营商环境,服务全省经济高质量发展。2019年,全省法院共受理知识产权民事案件11432件,占全部知识产权案件的98.25%,较2018年的8427件增加了3005件,增幅为35.66%;审结9752件,占审结的全部知识产权案件的98.31%,较2018年的7169件增加了2583件,增幅为36.03%,结案率达到了85.31%。其中,受理著作权纠纷6015件,占民事知识产权案件总数的52.62%;商标权纠纷3453件,占民事知识产权案件总数的30.21%;专利权纠纷1195件,占民事知识产权案件总数的10.45%;技术合同纠纷174件,占民事知识产权案件总数的1.52%;植物新品种纠纷17件,占民事知识产权案件总数的0.15%;其他纠纷573件,占民事知识产权案件总数的5.05%。
(表1:2019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民事案件受理情况)
(图3:2019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民事案件受理情况)
四川法院有效发挥严格保护知识产权职能作用,平等保护中外权利人合法利益,审理了一批社会影响大、关注度高的知识产权民事案件,维护了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如省法院审结的四川好医生药业集团有限公司诉平安健康互联网股份有限公司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科恩有限公司及通力电梯有限公司诉四川绵州通力电梯有限公司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案,法院分别判决侵权人向知识产权权利人赔偿经济损失及合理开支300万元、100万元,体现了人民法院坚持以市场价值为导向解决赔偿低问题,加大对知识产权侵权行为的惩治力度,提升侵权人的违法成本的司法导向,有效维护了权利人的合法利益。
(二)强化刑事审判职能,坚决制裁侵犯知识产权犯罪
四川法院在发挥民事审判主渠道作用的同时,注重发挥刑事审判职能,有力震慑侵犯知识产权的犯罪行为,全力营造创新法治环境。2019年,全省法院共受理知识产权刑事案件200件,占全部知识产权案件受理数的1.72%,较2018年的179件增加了21件,增幅为11.73%;审结167件,较2018年的155件增加了12件,增幅为7.74%,结案率达到了83.50%。在邱本犯侵犯著作权罪案中,法院对复制他人游戏源代码制作同类游戏并运营获利200余万元的被告人,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百万元,充分彰显我省重拳打击知识产权刑事犯罪的司法态度。
(图4:2016年-2019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刑事案件审理情况)
(三)强化行政审判职能,进一步规范知识产权行政执法
四川法院加强对知识产权行政执法行为的司法监督,支持行政机关依法行政,有效发挥行政审判监督和促进知识产权行政执法机关依法行政的职能作用。2019年,全省法院共受理知识产权行政案件4件,审结1件。我省知识产权行政案件数量近年来处于低位运行状态,体现出我省知识产权行政执法部门依法行政意识不断增强,行政行为不断规范,知识产权行政相对人的合法权益得到了有力保障。
(图5:2016年-2019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行政案件审理情况)
二、深化知识产权司法改革,完善知识产权审判体制机制
四川法院始终坚持“以创新的方式保护创新”,锐意改革、勇于创新,推进知识产权司法体制机制改革,优化知识产权审判资源配置,努力构建公正高效的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新模式。
(一)推进出台指导意见,为改革创新提供制度保障
为深入贯彻落实中央两办《关于加强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创新若干问题的意见》,省法院推进省委、省政府办公厅于2019年3月出台《四川省关于加强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创新若干问题的实施意见》。《实施意见》明确了我省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的总体要求,对建立符合知识产权案件特点的诉讼证据规则、建立体现知识产权价值的侵权损害赔偿制度、探索符合知识产权诉讼规律的裁判方式改革、提升知识产权审判质效、优化知识产权保护体系等方面作出规定,充分发挥知识产权审判激励和保护创新、促进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的职能作用,为我省深入推进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创新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
(二)创新建立快审机制,提升知识产权审判质效
针对我省知识产权案件快速上升的态势,省法院指导成都知识产权审判庭创新建立“知识产权案件快速审判机制”,实现“繁案精审,简案快审”,努力为创新创业保驾护航,为公平正义提档加速。该庭知识产权类型化案件平均审理时间由2014年的146.72天缩短为2019年的79天,且无类型化案件被上级法院改判或发回重审,审判质效大幅提升。2019年4月,省法院召开全省法院“知识产权案件快速审判机制”现场推进会,指导全省法院全面落实该机制,取得良好效果,极大降低了人民群众参与知识产权诉讼的成本。该机制被国务院作为支持创新改革举措在全国推广,并入选我国自贸区“最佳实践案例”。
(三)优化案件管辖布局,合理配置审判资源
2017年1月,我省设立成都知识产权审判庭,跨区域集中审理全省实用新型、发明专利,植物新品种,计算机软件等技术类知识产权民事和行政案件。2019年,省法院加强对该审判庭的业务指导,通过公正高效审理技术类知识产权案件,为我省创新发展提供坚实司法保障。2019年,成都知识产权审判庭共受理各类知识产权案件6132件,同比增长49.27%,其中技术类案件919件;审结4989件,增长59.24%,有效发挥了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示范带动作用。2019年5月,最高人民法院授权四川天府新区成都片区人民法院(四川自由贸易试验区人民法院)管辖第一审一般知识产权民事案件,增强了自贸区知识产权权利人参与诉讼的便利性,积极回应自贸区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的司法需求,我省知识产权案件管辖法院布局更加科学合理。
(四)推进“三合一”改革工作,统一裁判标准
四川法院将“三合一”机制改革作为人民法院在新时代充分发挥知识产权司法保护主导作用的瓶颈和突破口,严格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在全国法院推进知识产权民事、行政和刑事审判“三合一”工作的意见》要求,持续推进知识产权审判“三合一”改革工作,努力构筑知识产权民事保护、行政执法监督、刑事打击三位一体的知识产权全方位保护格局。2019年,全省法院一审审结知识产权案件9113件,上诉783件,上诉率仅为8.59%,充分体现了知识产权审判“三合一”工作机制在统一裁判标准、提高审判质效、提升司法权威公信力等方面的优势作用。
(五)推动诉讼诚信体系建设,维护正常市场秩序
全省法院坚持惩防并举,从严惩处通过虚假诉讼侵害市场主体合法权益的行为,积极防范滥用知识产权和诉讼程序打击竞争对手、排除和限制竞争、阻碍创新的行为;依法制裁虚假陈述、伪造证据、毁损隐匿证据等行为,维护正常的市场秩序。在四川省宜宾五粮液集团有限公司与四川省红粮液酒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红粮液公司)、胡显仁等侵害商标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中,红粮液公司、胡显仁伪造多份盖有行政机关印章的文字材料,试图误导法院裁判,其行为不仅违反了诚信诉讼的基本原则,还严重干扰了诉讼秩序,性质恶劣,法院分别对红粮液公司、胡显仁罚款50万元、10万元,为推动知识产权领域诉讼诚信体系建设起到了良好的示范作用。
三、广泛开展合作交流,构建知识产权大保护工作格局
四川法院高度重视对外合作交流,与公安、检察机关和知识产权行政执法部门建立常态化的沟通协调机制,促进信息共享,形成工作合力;与律师协会加强沟通交流,共同推进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水平不断提升,努力构建知识产权大保护工作格局。
(一)构建知识产权保护联动机制
全省法院依托知识产权审判“三合一”工作机制,与公安、检察机关和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省知识产权局)、省版权局等知识产权行政执法部门建立知识产权纠纷联动处理机制,通过诉前委派、诉中委托调解等方式化解知识产权纠纷,有效提升了知识产权纠纷解决效率。2019年,全省法院以调解、撤诉方式审结知识产权民事案件6279件,调解、撤诉率达到了68.88%,较2018年的59.61%增长了9.27个百分点,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的优势得以进一步体现。
(图6:2017年-2019年知识产权民事案件调解、撤诉结案情况)
(二)加强司法机关与行政执法机关的衔接配合
2019年4月,省法院与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省知识产权局)共同召开“四川省知识产权行政与司法衔接暨执法协作与网络商标知识产权保护座谈会”,与会代表通过对精选案例进行研讨的方式,统一知识产权行政执法和司法裁判的理念和标准,取得良好效果。省法院还邀请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省知识产权局)、省知识产权服务促进中心、创新企业代表一行60人到法院旁听知识产权案件庭审,进一步增进法院与行政执法机关之间的沟通交流,推进形成知识产权保护合力。
(三)推进法律职业共同体建设
四川法院注重加强法律职业共同体交流合作,共同开创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新篇章。2019年10月,省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与省律师协会知识产权专业委员会联合举办题为“知识产权诉讼 你准备好了吗”知识产权诉讼实务座谈会。参会代表就知识产权诉讼中的证据标准、举证质证、类案同判以及诉审配合等问题进行研讨,并从不同角度对如何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提升知识产权诉讼能力、规范法官和律师关系以及构建法律职业共同体提出了有益的意见和建议,为我省营造良好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律生态圈奠定了良好基础。
四、加大宣传力度,提升司法影响力
2019年4月,全省法院以“4.26”世界知识产权日为契机,以“严格知识产权保护 营造一流营商环境”为主题,开展全省法院“知识产权宣传周”系列活动,充分展现我省新时代知识产权审判事业的新进展、新风貌、新经验、新成效,掀起宣传高潮,积极营造“尊重知识、崇尚创新、诚信守法”的法治氛围。
(一)发布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白皮书、典型案例
2019年4月,省法院发布《2018年四川法院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白皮书》及十大典型案例,全面展示四川法院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成果,引导知识产权领域的价值判断和司法导向。省法院首次发布《2017-2018年四川省民营企业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白皮书》及典型案例,分析近两年全省涉民营企业知识产权案件的基本情况、民营企业在知识产权司法保护中存在的问题及原因,并在此基础上对民营企业提升知识产权保护能力提出具体建议;典型案例涵盖著作权、商标权、专利权、植物新品种权、不正当竞争等多个领域,有效发挥了典型案例的示范引导作用,为民营企业创新发展提供了稳定公开透明、可预期的营商环境。
(二)深入推进精品案件工程建设
四川法院坚持实施精品案件战略,通过公平公正审理知识产权案件,传递清晰明确的司法价值取向,给市场主体稳定的心理预期,引导市场竞争健康有序发展。2019年2月,省法院公开审理的孙希贤诉成都航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侵害发明专利权纠纷案被评为首届全国法院“百场优秀庭审”,为全国法院提供了可参考的规范化、高质量庭审标准。11月,省法院院长王树江大法官主审并当庭宣判湖州金象木业有限公司、苏州金象木业有限公司诉成都康威木业有限公司侵害商标权纠纷案,充分展示了我省知识产权法官的良好形象和四川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水平,有效扩大了知识产权审判影响力。
(三)积极延伸司法服务
四川法院在坚持公正审判的同时,全面拓展审判职能,精准提供司法服务,为创新主体持续健康发展保驾护航。2019年4月,省法院邀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视察民营企业科伦药物研究所和海特集团公司并召开征求意见建议座谈会,全面了解民营企业的知识产权保护状况及司法需求,并有针对性地帮助民营企业解决在知识产权创造、保护、运用等方面遇到的法律问题,增强民营企业防范化解经营风险、实现创新发展的能力,获得一致好评。
五、加强队伍建设,不断提高司法能力
队伍建设是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基础和保障。四川各级法院切实加强知识产权审判队伍建设,不断提高政治站位,提升职业能力素养,着力锻造一支政治坚定、顾全大局、精通法律、熟悉技术并具有国际视野的知识产权审判队伍,为新时代知识产权审判工作提供坚强有力的组织保障。
(一)优化知识产权审判队伍
全省法院结合司法责任制改革要求,建立上下级法院、同级法院之间形式多样的人员交流制度,将政治素质好、业务能力强、外语水平高、具备理工科背景的法官充实到知识产权审判队伍,不断优化队伍的知识结构和年龄层次,有效提升知识产权法官审判业务水平。2019年,省法院有2件知识产权案件分别被评为“首届全国法院百场优秀庭审”“全省法院优秀庭审”,有2篇知识产权裁判文书分别被评为“全省法院首届十佳裁判文书”“全省法院优秀裁判文书”,有2名知识产权法官分别被评为全省法院“十佳办案标兵”“全省法院庭审标兵”,省法院知识产权审判庭被省委政法委表彰为“四川省政法系统先进集体”。
(二)提高审判工作司法能力
《关于加强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创新若干问题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大力推进知识产权审判队伍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国际化建设”。省法院多措并举,全力培养一支高素质的知识产权法官队伍。一是与厦门大学共同举办“四川法院系统知识产权法官司法能力提升研修班”,全省三级法院共50名知识产权审判人员参加了培训,有效提升了参训学员的知识产权审判工作司法能力。二是出台《关于审理涉小商品侵犯商标权纠纷类型化案件赔偿标准问题的意见》,为统一全省涉小商品侵犯商标权纠纷类型化案件的赔偿标准提供了有效指导。三是发布《2018年知识产权案件改判、发回重审情况分析报告》。全面梳理知识产权案件在二审中被改判、发回重审的情况,深入分析原因并提出改进措施,进一步统一全省知识产权案件裁判尺度,提升全省知识产权法官的审判水平。
(三)建立技术调查官培养选拔制度
积极探索在编制内聘用选任与交流兼职相结合的技术调查官选任、管理和培养机制;加强与科研院所、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局专利审查协作四川中心及知识产权服务机构的合作,由其派遣专业人员作为技术调查官参与知识产权案件技术事实查明工作,增强案件审理专业性。2019年,我省有10余件专利等技术类案件引入技术调查官协助查明事实,增强了案件审理的专业性和客观性,提高了裁判的公信力。
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之年,是“十三五”规划的收官之年。面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四川法院将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化知识产权审判领域改革,积极发挥司法保护知识产权的主导作用,在更高层次、更高质量、更高水平上激励和保护创新,为加快建设一流营商环境和国家引领型知识产权强省提供更加有力的司法保障。